2017鸡年大吉happy new year恭贺新禧，鸡年大吉
2016中国刑事案件回顾二零一六，是农历丙申年。猴年如猴，皆不愿平静。关注中国刑事诉讼进程的人，在这一年的感受，或是喜忧参半，心情复杂。如今新年已过，四叔公与大家回顾过去，以期将来。壹：武威记者事件1月7日到8日 甘肃武威凉州区 武威记者被抓公开报道显示，1月7日和8日，《兰州晨报》《兰州晚报》《西部商报》驻甘肃武威市的3名记者“失联”，引发各界强烈关注。1月25日，这3人因涉嫌敲诈勒索罪，分别被批准逮捕。28日晚，落款为“兰州晨报社”却没有公章的《致武威市凉州区委政法委的一封公开信》在网络空间疯转。公开信阐述报社了解到的情况，并表示，案情存在诸多疑点，当地公安或“钓鱼执法”。有意思的是，和许多备受关注的案件一样，本案一开始的罪名是涉嫌嫖娼被抓。在民间舆论中，“嫖娼”早已成为政府打击异见人士的套路。案发之前，犯罪嫌疑人之一张永生在当地从事正常的新闻报道，但其报道内容，被当地有关部门视为“负面报道”受到不同程度的阻挠和威胁。据张永生自己讲，凉州区公安局主要负责人曾致电张永生，要求其删除网上的有关凉州区原副区长受贿被公开审判的报道，张永生明确回答自己做不到。（网易新闻）这个案件背景的出现，使民众对政府的猜疑进一步加深。毕竟在某些人的潜意识中，“薛蛮子嫖娼事件”，也不过是当局导演的一出戏而已。16年5月19日下午，武威市凉州区人民检察院通过其官方微博对该案的审查情况进行通报，称因张永生犯罪情节轻微，认罪悔罪，积极退赃，根据我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三条二款之规定，对其作出不起诉决定，并已公开宣布。张永生表示服从检察机关的决定。让我们把时间快进到2016年的12月23日，北京检方也对雷案涉案的五名犯罪嫌疑人作出了不起诉决定。这两个不起诉决定的理由都是“犯罪情节轻微”，可它给社会公众释放的信息，却又如此不同。四叔公：分工，意味着行业之间各具特色，也意味着信息传递的重重壁垒。因此，需要一种中立客观的力量，引导社会舆论，使得社会的分力成为一种前进的合力。这种客观的力量，就是媒体。在西方，新闻自由权被称为行政、立法、司法之外的“第四权”。新闻权存在的意义是使得“是非自有公论”成为可能。新闻最终需要新闻从业者的坚守，这条防线一失，真理将难以越辩越明。武威记者事件，也在提醒着我们新闻全被滥用的可能。这件事情的出现显得有点不合时宜：毕竟在新闻权被政治权力裹挟的社会中，保障新闻独立才是民间呼唤的主流。要在追求新闻独立的同时防范新闻权滥用，似乎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任务。虽然在逻辑上两者并不不矛盾，但在时间中却会产生互相矛盾的政策。如果必须舍弃其一，还是先保障新闻的独立吧，那是一切言论自由的起点。关注新闻权，关注真相，它是正义的基石。贰：雷洋案2016年5月7日 北京昌平 雷洋死亡2016年5月7日晚，雷洋外出遇到北京扫黄。警方在追赶雷洋的过程中，使用暴力将其控制，后雷洋身亡。在舆论的强烈关注下，北京检方立案侦查。2016年12月23日，北京市人民检察院便在其微博发布消息：北京检方依法审查认定邢某某等五名涉案警务人员符合玩忽职守罪构成条件，综合全案认定犯罪情节轻微，依法作出不起诉处理。北京市丰台区人民检察院认定：邢某某等五人在执行公务活动过程中，不正确履行职责，存在不当执法行为，执法行为超出合理限度，致执法对象发生吸入性窒息；不履行职责，在发现雷某身体出现异常后，未及时进行现场急救、紧急呼救和送医抢救，致执法对象未得到及时救治，以致发生死亡结果，且事后故意编造事实、隐瞒真相、妨碍侦查。12月28日，根据雷案委托律师陈有西公布的消息，雷洋家属已放弃全部诉讼行动，撤回并解除对原委托律师的委托。对全体代理律师半年多来的无私帮助的工作，真诚表示感谢。雷洋案就此了结。四叔公心有疑惑：被困之人，为何突然死亡？执法所用的摄像头，由因何故障无法拍摄？我们究竟是冤枉了一个未严格遵守程序的好警察，还是正在漠视一位普通公民的生命？只不过，法律就是法律。未严格遵守程序者，应承担真相不明时的不利后果。对真相的追求永无止境，而正当程序原则的确定，可以让我们在疲惫茫然之时歇一歇脚。从更广阔的视野来看，试图以雷洋案为起点，重新梳理中国国家警察权力范围的尝试宣告失败。人们曾经对雷洋案有过许多美好的期待，希望它成为中国版的“米兰达规则”，成为改革时期新的“孙志刚事件”，可最终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点击→）【法纳大数据】哪类警察玩忽职守犯罪的职业风险最高？1看守所，2派出所，3交警（附判决书）叁、白恩培2016年10月9日 河南省安阳 终身监禁白恩培，原为全国人大环境与资源保护委员会副主任委员，曾任云南省省委书记。2月26日，最高检发布消息，全国人大环境与资源保护委员会原副主任委员白恩培涉嫌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一案，由最高人民检察院指定河南省人民检察院侦查终结后，移送河南省安阳市人民检察院审查起诉。10月9日，河南省安阳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宣判全国人大环境与资源保护委员会原副主任委员白恩培受贿、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案，对被告人白恩培以受贿罪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值得注意的是，法院在对白恩培适用死刑时，同时判决：在其死刑缓期执行二年期满依法减为无期徒刑后，终身监禁，不得减刑、假释。四叔公：刑修（八）新设之终审监禁制度，是实至名归的“牢底坐穿”。有别于虚有其表的无期徒刑，他不得减刑，也不得假释。民间积压的对贪腐问题之怨气，使终审监禁制度的出台如此顺理成章。只是，学界有不同意见：终身监禁或是作为死刑替代措施而出现的。从这一点来看，终审监禁无疑是一种宽容。“终身监禁制度如何同时满足取消死刑以及打击贪腐的双重要求？”赵秉志教授说，这种看似矛盾的对立，实则是立法者的智慧。对同一项法律制度，民间与精英会有不同的理解与期待。或许，这一种错位，也是法律发展的动力所在。在价值多元的社会中，它也的确可以有效缓解冲突。但成文法的优势在于公开，在于明确，在于统一。所谓立法者的智慧，法律人还是困惑。肆、贾敬龙案2016年11月15日 石家庄市 贾敬龙被执行死刑2013年，贾敬龙因房屋改造与村支书何建华结下怨恨，产生报仇想法。事后，贾敬龙购买了射钉枪等作案工具，并对射钉枪进行了改装、实验。2015年2月19日4 时许，在村里的团拜会现场。贾敬龙走到何建华身后，用一把射钉枪对着何建华的后脑打了一枪。贾敬龙开车逃离现场，过程中被追赶的村民用汽车撞停。贾敬龙被随后赶来的民警控制，何建华经抢救无效死亡。2015年11月24日，贾敬龙被河北省石家庄中院判决贾敬龙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2016年10月18日，最高人民法院下达对贾敬龙杀人案的死刑核准裁定书。四叔公：既然法学界、律师界几乎一致地反对适用死刑，为何贾敬龙还是难逃一死？网友评论道，“因为他是假敬龙，不是真敬龙“，龙是中国古代皇权的象征，可以延伸理解为政府，”假敬龙“是对党与政府缺乏敬畏的表现。这是政治了。莫谈国事，可……不吐不快。我们生活的这个年代，总有把一切问题上升为政治问题的习惯。“万事万物皆有联系“，这是马克思的辩证法，我们当然不敢说是错的。问题在于，每一个领域，自有它本身的规律：学术讲政治，无以谈独立；艺术讲政治，无以分美丑；司法讲政治，无以论是非。法律是法律，政治是政治，能分开的时候还是尽量分开吧。都扯到一切，只能是一团浆糊。法学家的理想状态是不问政治：在一个法治发达的国家，他只需要诉诸法理。伍、聂树斌案2016年12月2日 最高人民法院第二巡回法庭 聂树斌无罪聂案时间轴 1994年8月5河北省石家庄市液压件厂女工康某在该市西郊孔寨村附近一块玉米地里被强奸杀害。一个月后，原鹿泉市综合职业技校校办工厂工人聂树斌被警方以该案嫌犯名义抓捕。1995年3月15石家庄中院作出一审判决，以故意杀人罪及强奸妇女罪判处聂树斌死刑。聂树斌提出上诉。1995年4月25河北高院作出二审判决：聂树斌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犯强奸妇女罪，改判15年，合并执行死刑。两天后，聂树斌被枪决。2005年河南省荥阳市警察抓获河北省公安厅网上通缉逃犯王书金。王书金供述称多次强奸、杀人，并称石家庄西郊玉米地的奸杀案也是他所为。2006年邯郸市中院开庭审理了王书金一案，但起诉书内只字未提与聂树斌案关联的石家庄西郊玉米地奸杀案。2007年3月邯郸市中院作出一审判决，以故意杀人罪、强奸罪判处王书金死刑。王书金提出上诉，坚称石家庄西郊玉米地奸杀案是其所为。2013年9月27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裁定王书金非聂树斌案真凶，驳回王书金上诉、维持原判。2014年12月12最高人民法院指令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对聂树斌案进行复查，开启了中国异地复审的先河。2015年3月17聂被执行死刑后律师首次获准查阅该案完整卷宗。2015年4月28山东高院召开聂树斌案听证会。听证会期间，聂树斌案李树亭律师指出了其阅读过卷宗后的疑点。2015年6月11经最高人民法院批准，决定延长聂树斌案复查期限三个月至2015年9月15日。2016年9月15聂树斌案复查再次延期至12月15日。2015年12月14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经报请最高人民法院批准，由于因案件重大、复杂，复查工作涉及面广，决定再次延长聂树斌案复查期限三个月，至2016年3月15日。2016年2月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发布消息称，由于申诉代理律师又提交了新材料，经报请最高人民法院批准，获悉决定再次延长聂树斌案复查期限三个月，至2016年6月15日。2016年3月8全国人大代表、山东省高级人民法院院长白泉民就聂树斌案为何数次延期没有启动再审表示：“按照法律规定的条件，必须达到确有错误的情况。”2016年3月26山东高院再次约谈聂案代理律师。代理律师陈光武表示，曾申请山东高院出函，协助代理律师会见在押人员王书金，核实相关情况。被合议庭婉言拒绝。称王书金不属于本合议庭管辖范围，不方便为代理律师出函。2016年6月8最高法决定依法再审聂树斌案，已向聂树斌母亲送达再审决定书。2016年12月2最高人民法院第二巡回法庭对原审被告人聂树斌故意杀人、强奸妇女再审案公开宣判，宣告撤销原审判决，改判聂树斌无罪。四叔公：沉冤二十余年，在世亲故，已无缘再见。时间会抹去一切，但阻挡不住每个人的独立判断。真相在河之彼岸，只等我们伐木作舟，艰难摆渡。只是别忘了，疑罪从无与无罪推定，是时代理性的结晶。如果你不是上帝，请相信聂树斌无罪。毕竟那些可能性的种种猜测，对当事人来说，都是一种伤害。陆、山东疫苗案2016年12月10日 山东非法疫苗案一审 两名被告人表示认罪2016年3月，山东警方破获了一起案值5.7亿元的非法疫苗案，引发舆论关注。经过审理，济南市中级人民法院2016年12月9日一审：2014年9月至2015年4月，被告人孙琪明知其母亲庞红卫未取得《药品经营许可证》等资质条件，仍帮助庞红卫从事记录账目、收货、发货、银行转账等非法经营药品的活动，参与销售金额共计42666272元。该案的严重之处在于，因为流通的范围广泛，已经造成大范围的疫苗污染。这些非法疫苗未经严格冷链存储运输，就销往北京、广东、山东等24个省市，共有25种儿童和成人用二类疫苗。四叔公：疫苗的使命，本为防患于未然。他本应是守护人类健康的卫士，转身一变，却成了残忍圣灵的凶手。这个身份的转变是可怕的，因为信任，会将伤害放大一万倍。关注山东疫苗案，无疑是在关心我们的未来。广东法纳川穹律师事务所 恭贺新禧